Lionheart

【授权翻译】【AM】To: Future Arthur, From: Past Arthur (2)

By supercalvin

Chapter2  Dear Future Me

 

Arthur放入光盘，庆幸Merlin的魔法让这台笔记本电脑还剩下一些电量。他花了好一会儿琢磨几个世纪前的科技，好在视频开始播放之后就没遇到什么障碍了。他跳过之前看过的部分（为了避免再次经历看到过去的Merlin和自己出现时的尴尬），直到屏幕变成一片黑色。黑屏持续了整整一分钟，Arthur不满地低哼着。哈，他本想咒骂的——

 

机器发出“咔哒”的声响，似乎终于有了些变化。又是30秒过去，（21世纪的）Arthur出现在了屏幕上。这种屏幕效果还是让Arthur有些不适应，即便这段视频他已经看了好几遍（通常都有Merlin在他身边）。现在Arthur终于得以独处，视频恰好还剩下他尚未看过的一段。

 

屏幕中的Arthur只身一人，盘腿坐在床上。

 

“Hello. 这是一条留给我下一次轮回的讯息。所以……嗯……我该跟自己打个招呼？相信我，我现在的感觉跟你一样奇怪。我只是觉得我应该给你——给我，呃——些许提醒，毕竟每个人都需要建议。有谁会比一个经验丰富的你自己更有资格呢？”

 

Arthur耸耸肩。他努力劝自己相信，眼前的这个傻瓜是真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我确定Merlin这个好管闲事的家伙一定也会观看这段录像，所以，Hi Merlin！”屏幕中的Arthur斜斜眼睛，“可能无论如何你都会坚持看完这段视频，但我还是想说，停下，别看这个。听清楚了么，你这白痴？……算了你大概还是会看的。”过去的Arthur露出一个伤感的表情，屏幕前的Arthur感觉心脏抽痛了一下。显然，Merlin永远都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也许你可以等到……我是说，我们都清楚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确定这一世能活多久。我打算把这个光盘封存起来，并且给Merlin留下一系列特殊指令……但你知道他从来不听我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Arthur清晰地、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凡胎肉体和Merlin不朽之躯之间的差别。他摇摇头赶走这个念头，集中注意力听着扬声器中传出的自己的声音。

 

“我尽量说得简明扼要。首先最重要的一件事，”Arthur翘起一根手指，看样子要细细列出一个清单。“不断转世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会消失的，所以我建议你好好处理它，或者找一个方法来面对你拥有不止一次生命的事实。你会遇到各种奇怪的即视感……我猜你可能已经遇到过了。我十岁那年第一次骑马的时候，有种非常诡异的感觉，就好像我已经无数次这样骑马驰骋……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

 

Arthur想起他13岁的时候参观过一个交互式的历史博物馆，那天他拿起了一把剑。当他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配合着灵活的步法摆出一个备战的姿势后，他被老师抓住盘问了许久。博物馆的导游对此也惊讶不已，问他是否上过古典剑术课程。他回答说没有，但那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

 

“第二，”过去的Arthur竖起另一根手指，“你可是相当的——没那么直。”

 

Arthur对着他自己傻笑起来，有些诧异地望着屏幕。

 

“我打赌你是个深柜，深到你自己都不清楚你真正的取向。”

 

Arthur心想，21世纪用来形容性取向的俚语还真是奇怪，不过如果他能够准确无误地记得过去的事，他会发现有一类人在那时是不被普遍接受的。他一直以为他只对女人感兴趣，直到Merlin向他揭示了那个惊人的秘密。从那之后，Arthur甚至不敢相信他曾经喜欢过女人。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与Merlin相处时的感觉；他的灵魂在很久以前就与Merlin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你不会记得这些的，”过去的Arthur皱眉，“但我这一生，做个同性恋者真的不容易。或许比以前有些改善，但还是不尽如人意……但愿未来会好一些。总之，我出柜一年的时间里失去了一些朋友，但你知道的，这也是种解脱。以及，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很疏远……好在Merlin一直在我身边，我已经满足了。”

 

“说到这里，正好到了最重要的一部分，”过去的Arthur举起第三根手指：“第三件事就是Merlin。”

 

“Merlin，我知道你还在看，但如果你愿意舍去这个视频的任何一部分的话，请舍去这一段。我是认真的，Merlin。你已经陪我度过了五次人生，让我给未来的自己留下一点点建议吧。”短暂的沉默之后，Arthur翻了个白眼。“你还在看，对不对？该死的爱管闲事的白痴。”

 

Arthur忍不住大笑起来，心里想着Merlin到底有没有看过这段。他八成是看过——Arthur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好了，未来的我，认真听好。我要告诉你一些关于Merlin你不知道的事。很有可能你已经知道了，他还是Camelot的那个如假包换的傻瓜。就算记不得其他的，你也应该记住这一点。”

 

Arthur皱了皱眉。虽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日益强烈，但是有关Camelot的记忆仍然没有找回。

 

“他基本还是和原来一样，你会看到的。他走路还是会被自己绊倒，还是会时不时咧开嘴露出和他那对大耳朵十分般配的傻笑，而且他一辈子也打扫不完一个房间。”过去的Arthur咕哝着，“绝对是五大王国最差劲的仆人，我向上帝发誓。”

 

“他不太愿意谈论你的另外几次生命。他会说一些很蠢的话，比如‘这是个人隐私’。但他实际上是想让你好好享受这一次的生命，不要被过去羁绊。他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是说现在的你，或者未来的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据我所知，你和我都和过去在Camelot的时候一模一样，并且以后依然不变。不用嫉妒任何一个过去的你，我们都是一样的，即使你什么也不记得。”

 

Arthur想到他试图抢夺那台笔记本电脑时，Merlin说“这是个人隐私”的样子。那时候的自己观察得很细心。

 

过去的Arthur蹙紧了眉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出神。“你会慢慢发现，Merlin不再是你离开时的那个Merlin了。当然，他依旧会魔法，依旧会把你烦到抓狂，也依旧毫无保留地爱着你……他等了一千多年，你无法想象一千年的时光会给人留下什么。我曾以为Merlin还会一成不变，我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一个与Camelot那个不一样的Merlin。有时候我想让Merlin重新做回那个纯真善良的男孩，我想要抹去他身上承载的千年之重……但是未来的我，你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Merlin早就告别了那份天真，甚至在Camelot的时候他就已经变了。他向你隐瞒了魔法，但他比我更难受。现在我只想换回从前的那个男孩，哪怕搭上我所有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所以请答应我——也是答应你自己：好好保护他。虽然他的人身安全完全不需要你操心，但是他有时候会需要一个拥抱。”过去的Arthur十分勉强地微笑着，眼眶里尽是泪水。此刻的Arthur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距离Camelot时代已经一千多年了。距离我上一次轮回也有30年……Merlin说这是他最短的一次等待。30年，他说30年很短。”屏幕中的Arthur毫无幽默感地干笑着，“我的第一次回归他等了700年。”过去的Arthur深吸一口气，“他等了那么久，对他而言真的不易。有时候他会……他……”Arthur迅速地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他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你，仿佛看见了鬼魂一样。或者他会在你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时痴痴地盯着你。更要命的是，他会整天整天地朝你微笑，像是要告诉你，你能出现在这里他有多么开心……所以有时候在夜里，请你抱着他，好吗？就是……陪着他就好。要时常记得告诉他你爱他，即使是通过叫他白痴这种方式。我们已经一起度过了五次人生，他再怎么笨也应该明白‘白痴’是‘爱你’的意思了。”

 

Arthur感到他自己的眼眶也开始湿润，于是不得不将视频暂停了一分钟来收拾自己的情绪。他不是不知道Merlin等待了多久，只是他从来没有细细体会过。第一次的700年，Merlin甚至都不知道Arthur能否回来。到现在为止，Merlin已经等了他两千多年，而他上一次轮回是300年前。天哪，30年真的不算什么了……Arthur在心底默默想着。

 

他又一次按下播放键。屏幕中的Arthur看起来有些悲伤，但似乎对自己说的话很满意。

 

他重新竖起一根手指总结道，“奇怪的即视感。我保证你会想起Camelot，哪怕只是一些片段。不要为此感到惊慌，不然Merlin只会嘲笑你。”他竖起第二根指头，“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gay。对了我还应该补充一点，你其实喜欢Merlin在上面。你可能一开始不会承认……因为你是个笨蛋，但相信我，听Merlin的话。对了，记得问问他性爱魔法的事。”

 

Arthur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立了起来，似乎他的身体想起了300年前的什么事情。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Arthur决定去问一问Merlin。

 

“第三，”屏幕中的Arthur竖起第三根手指，“Merlin。你爱他胜过任何语言的表达。你们的灵魂羁绊在一起——这种感觉很难用词汇来形容。当你的灵魂伴侣穿着平角内裤和粉色围裙在厨房跳舞，而你满心爱意地微笑注视着他，你会明白的。”

 

“虽然Merlin总是和你闹，还经常嘲笑你，但他也不是一直都开心。他会有需要你的时候。天知道我还会回来多少次，以及下一次是什么时候。相信我，不管是30年还是700年，他总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记住我说的话。”

 

“哦对了，还有Merlin，你这个白痴。”过去的Arthur露出无比温柔的微笑，眼睛闪着光，“我爱你。我会很快回来的，OK？等我。”

 

他倾身靠近屏幕，什么东西覆盖住了镜头于是屏幕变为一片黑暗。

 

 

“所以你还是发现了这段录像的第二部分。”

 

Arthur猛地抬头，看见Merlin站在门口。

 

Arthur飞快的抹了抹眼睛，害怕自己刚才已经忍不住开始流泪。

 

“你还是看了……虽然我百般嘱咐叫你别看。”Arthur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哽咽。

 

“我当然看了。”Merlin一脸嘲讽的表情，“明明是你激我去看的。”

 

Arthur轻声笑着，移开了电脑。

 

“过来。”他把Merlin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脸颊蹭着Merlin的肩膀。“对不起。”

 

Merlin笑了。“老天，Arthur。你又没做错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Arthur深深望进Merlin那双灰蓝色的眼睛，“I want you to be…okay.”Arthur很快就学会了21世纪的俚语。

 

Merlin不禁微笑起来。“我现在就很okay啊。”他亲吻着Arthur的脸颊。

 

“那……你不okay的时候会告诉我吗？”Arthur问。

 

Merlin露出浅浅的笑容，于是Arthur瞬间知道了答案。他不会告诉自己的。Merlin从来不会增添Arthur的负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努力地一个人勇敢着。

 

“咳嗯……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爱你。以防万一你不知道。”Arthur脸上泛起红晕，但仍然坚持凝视着Merlin的眼睛。

 

Merlin笑着吻上Arthur的嘴唇。“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以防万一你不知道。”

 

Arthur笑出了声。“我也觉得你不会离开我。”他用双臂环绕住Merlin，把他按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

 

“Hey，Merlin，”他在接吻的间隙匆匆地说，“关于你的魔法我还有一个问题……”

 

“哦天……你不是要问我性爱魔法吧？”Merlin哀声抱怨。

 

“你说什么？”Arthur摆出一副天真无害的表情。

 

“混蛋，真毁气氛。”Merlin推开他，从他的腿上滑下，作势要离开房间。

 

“Oh come on！”Arthur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我可以让你在上面。”

 

Merlin停下脚步，一副不情愿的样子。“Okay,fine.”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坐回Arthur腿上。可是他的笑容又一次出卖了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