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AM】To: Future Arthur, From: Past Arthur
To: Future Arthur, From: Past Arthur
By supercalvin
Chapter 1
“你不相信我，是吗？”
“当然不相信，Merlin。”Arthur翻翻眼睛，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Merlin烦躁地嘟哝了一声。“好了Arthur，我是认真的。我干嘛要编造这些来骗你？”
“因为你是个专门喜欢烦我的白痴？”Arthur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Merlin仔细想想，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一点也不奇怪。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Merlin恳求道。
“你要怎样让我相信，千年来我一直在不停转世，而你是个永生的巫师？”Arthur用指尖敲击着自己的下巴佯装思考。“哦我知道了，你不能。”Arthur打了个响指，“住口吧Merlin，这一定是我遇到的最蠢的恶作剧了。”
“恶作剧？”Merlin愤怒地大叫。“Arthur！我是认真的！而且我是个法师，不是个巫师。”
“随便你是什么好了。”Arthur说，“你有魔法，你的眼睛会放出金光，好的我知道了。”Arthur对着Merlin比划，暗示着Merlin的魔法。想让Arthur确信魔法的真实存在其实并不很难，尤其是当Merlin（不知道是第几亿次）救了他的命之后。Merlin曾经硬生生地阻止了一艘飞船撞上Avalon空间站的窗户，而Arthur恰好站在那扇窗户前。飞船里的男人在此之前已经死于心脏病发作（这也让Merlin更加坚定地认为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取得空间驾驶执照），而Arthur安然无恙。不仅安然无恙，而且亲眼看到Merlin举起双手，眼中金芒大放。
活到这个年纪（大约两千多岁），Merlin已经不怎么担心魔法揭露的事情了。他发现Arthur一旦接受了他会魔法的事实，往往会跟他配合得出奇默契，于是他对于魔法揭露的戏码总是有些迫不及待。尽管不是每次都顺利——毕竟第一世的记忆仍然左右着Arthur的想法。
他们现在身处Avalon四号空间站内。Arthur是一名联邦星舰[1]的驾驶员，而Merlin是一位机师。很久以前没有人相信外星人的存在，而现在外星人已经是舰队的成员。很久以前没有人相信空间旅行的可能性，而现在他们距离地球已经数百万光年。此刻的Arthur正在努力消化Merlin是个永生的法师这件事——即便当他是个18世纪的贵族时，接受这一事实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困难。
“拜托了Arthur！你要相信我！”
“好的Merlin。我可以说我相信你，虽然事实上我并不。但如果我真的选择相信，那么我到底‘活’了多少次？”他在空中用手指画着引号。
“七次！”Merlin说，“除非算上你的第一世……但我没算上。毕竟转世意味着重新开始，所以是七次。”
Arthur挑起了一边眉毛，不置可否地看着Merlin。
Merlin掰着手指开始细数。“一次是14世纪，黑死病爆发那会儿。后来你成了18世纪的一名贵族。再后来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接着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21世纪初又是一次……你回来得这么勤快还真是有点诡异。后一次是24世纪First Contact[2]发生的时候……然后就是现在，你个菜头！”
“那我为什么一次都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你通常只是会想起Camelot……不知道为什么。”
“我想，作为大不列颠的伟大国王这种事我还是记得的。”
Merlin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重生的Arthur也许有着与Camelot年代完全不同的人生，但他依旧是那个让人难以忍受的笨蛋。
“Arthur！”Merlin抱怨地喊。
“Merlin！”Arthur学着同样的语气喊了回去。
Merlin气鼓鼓地跌进椅子里。他交叠着双臂，撅着嘴巴思索着，尝试回忆起他是怎样让其他的Arthur相信Merlin的。他细细梳理着有关Arthur每一世的记忆——这并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么难。Arthur每次回归之间的那些时光仿佛都熔化成了一片混沌，但Arthur活着的时候，Merlin的记忆力总是无懈可击。
随意扫视房间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沙发对面的一个显示屏上，一段陈旧的回忆突然浮现出来。“啊哈！”他大叫着冲进他的房间，祈祷着那个东西还在，嘴里喃喃念叨，“快点，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你究竟在找什么？”Arthur倚着门框说。Merlin匍匐在满地的杂物中间，把一条破旧的领巾扔到身后，又把几个世纪前的几样电子产品推到一旁。
“啊哈！”Merlin又一次大呼。这次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扁平的圆形反光物体。
“这是什么？”Arthur问。
“一张DVD。”Merlin有些得意地说。
“你特么——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这玩意？打劫了好几家古董店么？”
“这是我从21世纪保存到现在的。”Merlin微笑起来，开始寻找可以播放它的东西。
“好吧。”Arthur收起之前不耐烦的语气，听起来仿佛有了些兴趣。
Merlin翻出了他尘封的笔记本电脑，用一点魔法将它打开，塞进了光盘。
“天哪，这技术真是古老啊。”他们坐在Merlin的床上，Merlin的大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Arthur眯着眼睛看向屏幕，仿佛因为显示得不够清楚——尽管这台电脑在2020年的时候已经算是顶级配置了。
视频开始播放，Merlin将其调整至全屏。那是2022年左右，Merlin和Arthur在伦敦的公寓里。Merlin站在镜头前，看起来和现在的他几乎一摸一样，除了那套富有年代感的衣服。镜头里的他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和一件套头衫，一条领巾松垮垮地环绕着他的脖子。
Arthur一脸困惑地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了看屏幕里的Merlin，然后再次看了看身边这位。
“Arthur要来咯！”屏幕里的Merlin说。
“来啦，马上就好！”Arthur的声音从这台老旧的机器里传出来。坐在电脑前的Arthur身子有些僵硬，但仍旧一言不发。
“Arthur从前是个笨蛋，将来也还会是一个笨蛋，”那时的Merlin对着镜头说，“这一点可千万别忘了。”
看着这段录像，Merlin感到自己的心脏收缩了一下。他痛恨那些Arthur不在的时间。他还记得22世纪那些孤独的夜晚，自己反复观看这段录像的情景。不知为何，在那之后他似乎再也没有勇气去看它，只是一味地、固执地遗忘。
屏幕中，Merlin扭头看向镜头外的某个人。“噢，国王终于要赐见我了。”
“Shut up, Merlin.”录像里的Arthur没好气地说。见鬼，无论是什么年代，什么身份，他说这句话的语气神态都一模一样。
屏幕中的Arthur终于走到了镜头前，微微喘着气，看起来与此刻坐在Merlin身边的这个别无二致：同样的身高，同样的身材，同样的金发和蓝眼。在录像里，Arthur在Merlin身边坐下，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就像每个世纪的Arthur所做的那样。
“Hello！未来的Merlin！”Arthur对着镜头打招呼。“以及未来的我。……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看在上帝的份上，Arthur，我甚至不知道你下次回来的时候还有没有DVD这种东西了。”
“那……好吧，你得负责及时地转存这个，我希望未来的我能记得这些。”
Merlin按下了暂停键。
“现在你相信我了吗？”他问道，转身面对着脸色惨白的Arthur。
“这都是你导演的。”
Merlin叹了口气，平静地说，“不。我没有。”
“但是……”
Merlin对着Arthur挑起了一边眉毛。
Arthur看了看Merlin，又转向屏幕。
“Wow……”Arthur睁大眼睛看着Merlin，“真的是这样？”
“真的。”Merlin语气笃定。
Arthur咧开嘴笑了。“我曾经是Camelot的伟大国王？”他看起来就像在Camelot时一样得意又欠揍。
Merlin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搡了搡Arthur的肩膀。“不。你哪是什么国王，你就是个傻大根。”Merlin的笑容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那我为什么完全不记得这些？”Arthur皱着眉头撅起嘴巴，一脸疑惑。
“不知道。”Merlin耸耸肩。“也许你会想起来的，得费些时日。”
“我们把剩下的部分看完吧。”Arthur凑过来试图按下播放键，但Merlin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
“不！”他低吼着，把笔记本电脑抱在胸前。
“你到底是怎么了！”Arthur有点气恼，“快点，过去的我想让现在的我看到这个。”
“不要……”Merlin躲开Arthur的视线。
“Merlin！你亲口说我重生了七次，但是又不让我看到过去的自己！拜托你讲点道理！”
“这是个人隐私！”
“隐私？！”Arthur忍不住咆哮起来，“明明我也在里面！”
“不！不是现在的你，是另一个你。”
“那也一样是我！”Arthur向他逼近，试图抢过那台笔记本。
一阵争抢和拉扯之后，Arthur成功地拿到了电脑。他用一只手臂将Merlin拦在身后，另一只手按下播放键。
屏幕里的Merlin对他身旁的Arthur微笑着，“你想要未来的你记得什么？”
“记得这个。”Arthur倾身向前，饱含深情地吻住Merlin。对方将他拉近自己热烈地回应，他的手指在Merlin的发间恣意穿梭。Merlin的呜咽、Arthur的叹息和轻笑声从扬声器中清晰地传出。
屏幕前的Arthur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握着Merlin手臂的力道也卸了下来。Merlin趁他没有防备，跳过去迅速地暂停了录像。
Merlin的脸颊灼烧着，低着头拒绝直视他最好的朋友的眼睛。虽然没有抬头，但他知道Arthur正在瞪着他。
“你……”Arthur终于开口。“但是……我不是……我以为我是直的！”
“这一次你是直的。”Merlin说，“但以前似乎没那么直。”
“你……和我……？”Arthur抬高了音调。
“Um…是的。”Merlin恨不得钻进地洞然后死在里面。虽然他没有理由因为Arthur发现了他们的关系而尴尬，但他还是尴尬得不行。
“几次？我是说我们几次……这样的关系……你懂的。”
Merlin挠着后颈。
“Merlin.”Arthur低声咆哮。
“每一次！”Merlin颤抖着迎上Arthur的目光，“满意了吗？每次我们都是！”
Arthur向后跌坐在床上，看起来比刚刚得知他最好的朋友是个不死的法师还要惊恐。
“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OK？你可以忘掉那些，就当作从未发生过。我不会再提。”Merlin藏起那台电脑，假装它不存在，“看到了吗？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吗？很好，就这样。”
“你爱我吗？”Arthur抬头望着Merlin，声音轻不可闻。
Arthur这一次重生，他们本已确认过以朋友的身份爱着彼此。那次Merlin喝醉，告诉Arthur他爱他。当时Arthur说，“你当然爱我，我们可是最好的哥们儿。你要是不爱我那就出大问题了。”
然而这次的情况似乎完全不一样。Merlin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用浑浊的声音说，“当然，我爱你。”
“但是……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种爱，还是‘我想要你’那种爱？”
“是‘我已经不停地拯救你这个皇家白痴两千多年了你爱不爱我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大概这种爱。”Merlin一口气说完，态度坚决。
Arthur猛地站起来，一把捧住Merlin的脸吻住他。他们的牙齿磕碰在一起，Merlin踉跄着后退，差点摔倒，但Arthur将他牢牢地固定住。几秒之后，Arthur突然扯开Merlin，似乎对自己的举动惊讶不已。
“要停下吗？”Merlin问道，有些喘不上气。
“妈的……不要。”Arthur又一次上前，覆上Merlin的唇瓣。
在两人调整呼吸的间隙，Merlin小声说，“你不必这样的，Arthur，我发誓。”
“Merlin？”Arthur轻轻啮咬着Merlin的耳垂，在他耳边唤着他的名字。
“嗯？”Merlin上气不接下气地应着。
“Shut up.”
Arthur继续不顾一切地吻着Merlin，直到Merlin逐渐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他的嗅觉，味觉，触觉……所有感官都被Arthur填满。许久，Arthur终于松开了纠缠，额头与Merlin相抵。
“或许我们应该看完那段录像。”
“呃……”Merlin抬起头，随后又移开目光。“那段录像……剩下的没什么了。”
“Merlin……”Arthur又一次抱怨起来。
Merlin脸红了。
“什么，Merlin？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性爱录像？”Arthur肆无忌惮地大笑着，直到他看见了Merlin的神色。
“Merlin！”他听起来有些愤慨。
“那是你先挑起的！”Merlin嚷了回去。
“那不是我！不，那是——但是……你知道我的意思！”Arthur气急败坏地辩解。
“你可以待会儿再看，”Merlin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先让我们做完现在的这一场。”
Merlin将Arthur缓缓推倒在床上。
这天晚上Arthur再也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1]原文为UnitedSolar Systems (USS)，此处暂译为联邦星舰，若有错误欢迎指出。
[2]First Contact, 疑似来源于星际迷航系列电影之《Star Trek: First Contact》，此处不敢妄加翻译，故保留原文。
附：授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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